四、中国盆景“一画论”,就是要求作者处理好“一与多”的辩证关系从石涛的“一画论”中可见,大自然和现实世界没有多样性就不成其世界。
一幅画没有形态多样、五彩纷呈就不成其为一幅画。“一画论”就是概括了画面上形态各异、五彩纷呈的多样性统一。
道家把“一”作为万物的基始,从“一”生发出形形色色的物质世界。由于这个“一”包含着生成万物的可能性,所以“一与多”是对立统一的,在历史进程中相互转化。石涛的“一画论”的含义,即单一的线条笔划,主客观融合为一,艺术形象的整体统一,它与道家哲学观一脉相承。所以,“一画论”是研究最根本的绘画之大法。这又与中国盆景艺术造型的根本原则相互一致。
盆景造型中,就要追求材料差别与集中的统一性。它的多样性在盆景作者创作中产生多样的统一性。盆景材料从分到合,从增到减,从减又到增,保持作品材料的整体性又显示出它的差别性,这是一个辩证的创作思维过程,也是中国盆景“一画论”的本质特征所在。
《话语录》中,石涛突出地用“吾道一以贯之”来概括自己的“一画论”,即“一贯万道”,“自一以万兮,自万以治一”,“以一治万,以万治一”等,它说的是“一与多”的辩证关系,是一种本体论的思辨模式,论述的是画中的画、物、理、法之间的统一关系,大体可分为六个内容:
(1)一画与万物。“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一画之法立,万物著矣”……
(2)一画与万画。“一画落纸,众画随之”,“以一画观之,则受万画之任”……
(3)一理与万理。“一理才具,众理附之。审一画之来去,达众理之范围”……
(4)一理与万物。“受一画之理,而应诸万方”,“以画写形,理在画中”……
(5)一理与万法。“古今法障不了,由一画之理不明”……
(6)一法与万法。“立一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
(1)一画与万物。“一画者、众有之本,万象之根”,“一画之法立,万物著矣”……
(2)一画与万画。“一画落纸,众画随之”,“以一画观之,则受万画之任”……
(3)一理与万理。“一理才具,众理附之。审一画之来去,达众理之范围”……
(4)一理与万物。“受一画之理,而应诸万方”,“以画写形,理在画中”……
(5)一理与万法。“古今法障不了,由一画之理不明”……
(6)一法与万法。“立一法者,盖以无法生有法,以有法贯众法也”……
石涛关于“一与多”的多层次论述,对于中国盆景创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此“一”可理解为宇宙的普遍之理,天地之道,等同与盆景创作之理,之道,之法,也可理解为盆景造型中要熟练掌握树的根、干、枝等线条造型,形体造型,才能准确地表现树的形和神及作者的情思,使作品意境深远(山水盆景亦然)。
一根、一干、一枝、一石等的形象,实际上已包含了万象。树石千姿百态,千变万化,但掌握了“一画”,就能“以一治万”,变杂乱为统一,以有限表现无限。
一件盆景作品,总是由树的千千万万根、干、枝、叶线(或叶点)构成,山石也由千万条肌理线和各种形态线构成,盆景“一画”就体现在这千万条线中,这千万条形态的线,是“一画”的变化,一画受万画之任,万画归与一画之本。
要把握宇宙和盆景造型之道、之理、之法,才能使盆景作品达到以一治万、以万治一,以理塑形、以一统万,一摄万法,万法归一,道统技、技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