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景作为中国的国粹,并不被国际上的所广泛认可,在国内,日本盆栽也被推崇有加。甚至是盆里栽种个植物就说是盆景,多半是由于日本的捷足先登,把盆栽的名号给广而告之、据为己有,对大众造成的一叶障目,就连英语中间对应的词汇也是日文盆栽的音译bonsaio乍一看来觉得是日本人占咱们便宜,可是仔细推敲,才发现我们大可以不必生气,日本所谓的“盆栽”跟中国的“盆景”在本质上是一致的,如果说所区别那就是在形式上,套用现在的名词,就是正版跟山寨的区别。我们民族灿烂辉煌的文明创造了优秀的文化,反过来,我们的文化又在影响我们的文明进程。如果有一天,中国盆景能再次成为世界最强,一定还是依赖我们的文化,而不是其它。
东瀛日本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处心积虑对中华的文明进行系统有序的模仿,创新制造出了自己的山寨版文明系统,自鸣得意之余就在宋代以后放弃了更新升级,直到近代被欧美国家“强制黑屏”之后才改换门庭。窃取别人文明果实的洋洋得意是溢于言表的,但是内心的自卑使得他们不敢承认这一点。日本最引以自豪的东洋刀就来自中国的唐刀,现藏日本皇宫正仓院的唐刀被当作神明一样被供奉,却不敢承认是中国造,而冠以唐样的幌子。也就不难理解我们丢到日本,对所看到的精致盆栽而发出由衷的喷喷惊叹,其实是源自对自我传统文化的普遍认知,而非对日本的盆栽简单崇拜。
日本盆栽的历史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的深厚积淀,在很长一段时间只是作为皇室的珍藏,只不过是在明治时期才有了明显的进步。由于明治维新的成功,藩主、大名、武士这些特权阶级慢慢消失,城市商人、市民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与社会地位,盆栽也就有了市场。可以说明治时期才是日本盆栽艺术开始的时代。与此同时,中国在摇摇欲坠的清朝统治下,谁有心思玩盆景呢。1923年大宫村建设和1934年第一届国风展召开时期,中国军阀混战,民不聊生,也就是说日本盆栽的繁荣表象是以中国盆景完全破败作为衬托而显现出的辉煌。
早期的日本盆栽对中国盆景的模仿亦步亦趋,在很大的程度上这种模仿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在名头上还是说成是经过艰苦劳动自主创新的。现在日本盆栽的各个部分都不自觉显现出对中国的敬仰,对中国文化的赞美。华丽的装饰掩盖了来自中华文明本来的面貌朴实,甚至为了掩盖来自中国的味道,大有刻意不走寻常路,反而有弄巧成拙的愚笨之感。
或许我国的盆景展览在看上去逊色很多,反观日本大大小小的展览极多。例如:国风展、作风展、树匠、雅风展、大观展、铭风展、铭品展等。而雅风展下面又分春雅展和秋雅展等,来表现植物在不同时节的姿态与美感。展览的名称不外乎“风、雅”,这是来自中国古代最有名的诗歌总集《诗经》。
铭品之说也可谓是拾人牙慧以为圭臬的典型。“铭”是古代刻于碑版或器物上用以称功德或申鉴戒的一种文体。这种文体,内容多简短,特别是刻于器物上申鉴戒的铭文,文字短小精悍却构思精巧,内容朴素而义理深邃,形式活泼且易诵易记,对我们观察生活、思考生活、表现生活有很大的启示,很值得我们反复阅读、玩味。在这个基础上逐步形成的一种文体,如《文心雕龙》有《铭箴》篇,后来多流于形式,而被摒弃。我们今天只能在成语中见到这样的语义表述,多用“铭”比喻对别人的感激感念极深,永远不忘,也说“铭心镂骨”、“刻骨铭心”。
在很多展示中,盆栽盆的位置被看得相当高,甚至有专门的古盆展览和很多的知识介绍,甚至六、七十年代盆都价格不菲。日本并不出产特质优良的花盆,这些盆栽盆的绝大部分是来自中国。日本盆栽都以使用和收藏具有极高艺术跟实用价值的中国花盆为荣,收藏跟保护都十贫精心细致,国内常见的磕碰缺角在日本都很罕见,但是如果单从名称上却很难看到来自中国这一点,很多人都误以为是日本自产的东西。
被标以古渡、中渡、新渡、大昭渡、平成渡名称的盆钵都价格不菲,但是事实上都是中国产品无疑,所谓的代称只是生产的时代不同而已。在中日交流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日本来中国大陆搜集古盆的脚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只是到了后来形式上糍囊裁弧替了抢夺。这些古盆带强蕾瘩鞭鼹以各种不同的“铭”欲盖弥彰,但只是穿上日本的马甲,照样还是中国的。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增长,这样的趋势正在被改变,随着国家实力的增强,越来越多的有识之士开始积极设法回购这些本来就属于中国的东西。
观看日本盆栽的感觉往往是眼花缭乱,震人心魄,但是长期注视难免会有疲乏之感,其实品种相当贫乏,至今也难以跳出《盆玩偶录》所涉及的范围。清代苏灵在其所著的《盆玩偶录》中,把盆景用植物分为“四大家”、“七贤”、“十八学士”及花草“四雅”。尽管说日本有专业化程度极高的杜鹃盆栽协会,可以称雄世界都不为怪,但是就其实质不过是不断改进的模仿。再如,不论名称是唐枫或是官样枫都不是日本人的东西,这都是中国既有的东西。
唐枫是由大陆引到日本,所以冠上了磨字,又叫做汉枫,但都不是正确的名称,他的正确名称叫枫香。宫样枫由台湾引到日本,正确的学名叫三角枫,因叶背银色,又名银枫。日本本土除了松跟柏外,杂木的种类不及中国的资源丰富,即使以松跟柏种类来说,也未必比中国丰富。而像老鸦柿的品种被日本引入后,不但冠以日式的品种名,还借用植物资源保护法窃用取自中国的资源据为己有,沐猴而冠的本质表露无疑。
真正是化腐朽为神奇的还要看中国,黄荆、柽柳这些压根不是盆景材料的材料在充分发掘后,其作品得到的赞誉绝不亚于真柏黑松。真正的艺术永远是来自民间的,质朴才是不变的时尚,单靠眼花缭乱的色彩和配饰制造的烟雾只是苍白内心的遮羞布。日本的修改水平再高也就是技术,而追求技术造成的极端偏执才是我辈难以逾越的心理障碍。
日本盆栽展随着对技术的追求,使得造型风格日趋沉沦,明亮刺眼的色彩使用烘托主题,正是因为主题本身的苍白无力。国内玩家一提到日本盆栽风格时,不少人认为就是个大蘑菇、擘边三角形的构凰+宜籼舻慵裔黼潦祟者不乏其人。有人认为日本的。盆栽风格变化很快,中国现在的风格在日本1940年前后就有了,像帚立(伞状树型)、直术(离耸型)、石附(附石)、吹流(风吹式)、舍植(合栽),古树悬崖等,逸些在日本早期国风展的画册中都有所体现。
其实不然,远的不说,就是最常见的《芥子园画谱》,尽管说你我所能见到的版本不过是近年才出版的,不及日本早期国风展的画册早,但是却是清代版本的再现。施惠予人得到这样的结果不免有点农夫与蛇的感觉,而得到这样的说法实在是有点回到未来的后现代解构主义特色。日本盆栽在一步步用心琢磨的过程中难免用功过度,在不知不觉中走迸匠气跟俗套的陷阱而浑然不知,精神值得肯定,但是只授艺不传心却绝非
1善举。
实事求是地说,中国盆景是有很大差距,可以从日本盆栽借鉴、学习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但是这些东西究其根源都是来自我们自身的优良传统,只是我们自己并没有认识到这些东西的实际价值,而误以为自己的贫穷落后是咱们盆景的本来面目,先进发达的技术都是需要引进的,实在是数典忘祖、可笑之极了。当然作为继承中华文化这一个家大业大的主,家里宝贝太多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也是常事,但是当数典忘祖的败家子实在不是中华儿女的作为。
回望曾经在深夜灰暗灯光下自傲的身影,扭曲的身影在旭日东升中渐渐消失在脚下。不知不觉间中国盆景如日中天的时代正在拉开大幕,面对此情此景我们所需要的只是那么一点自信。沉溺于自卑或者满足现状的自大都是不可取的,还是让我们奋发努力吧,争取让百年之后的后人不要再发这样的感慨!(编辑/徐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