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托的几架是凝重的棕褐色,但造型却流畅活泼,镂空的兰草形雕饰,古色古香:盆盎是一种内敛的深兰色,盆盎里面的整珠花型给人的是一种美得极致的不真实的感觉,整个盆景随性中透着纯净的热情,奔放中内敛了矜持的深沉。飘枝的神态,是在作一种欲说还休的表达。浮在盆面的根盘,历经了风雨的洗礼,凹凸得沧桑,虽不能长出高大的枝干,却也以她顽强的生命力,在不经意间开出了人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丽和哀伤。
自古女性与花就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这盆野生山杜鹃,花团锦簇,花影幢幢,又似丰盈曼妙的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隐匿着重重的心事:下斜飘飞的花枝紧承着主干满颤的花枝头,花株的整个线条如行云流畅,每一片花瓣都射出玲珑剔透的光彩,红艳着,如此的透明,让那一种彩玻璃晶般的质感透过空气如丝般蜜密地触到视觉的感官,而且颜色是如此的纯粹,粉红还是粉红,没有绿色相杂,是一种悄悄的张扬,又是一种羞涩的魅惑。
都是一种揽不住的风情,溢光流彩。如此的灿烂,花影声色的芬芳弥荡在心胸之间。只是花影之后,却隐有一丝繁华将落尽之后的叹息,“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只要这极致的美,哪怕是枯零入泥也是生命的丰满。
这花开灿烂的杜鹃,正是以这曼种极致的美,让人就会怕着这美凋捌零后,那失落的煎熬。那繁华凋零的玛叹息,从心房一点点凝积。在分分秒1秒的思想与灵魂的交流中,那一种花的性情,是“隐葳在美丽背后的灵魂出窍”。美丽总是一种躯壳,当美丽的花朵枯萎之后,而灵魂就随着这永恒的艺术,冲出种种有形的束缚,到达生命的诺亚方舟,飞向天堂。
不独独是这盆被精心呵护过的山野中的尤物,自然的万物,均可被选来为我们的“实行界中未得满足,乃不得已而建空中楼阁”,作了最美妙的载体。(编辑/徐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