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杯清茶细细地品读该作,吾观两干如画之粗笔浓墨,盘弩曲铁,道劲刚淳:针叶疏秀萧散,如松灵之笔徐徐写出,不刻不板,其笔墨不多却峻逸隽永。枝条蟠扎控制行于当行,止于当止,似腕底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剔除了些许芜杂。
顶梢若个枯枝舍利,是谓苍古入画,倔强拗怒,犹如中国书法中的飞白、划沙,甚是纵恣自如,仿佛岁月的磨砺使得昂扬的生命之体更加坚强。整个树势郁勃激荡之中律动着情感理性的沉思,如同一首乐曲跳跃奔腾自然成溪,复归于舒缓肃穆。用笔之中所具有的“千钧屈腕力,百尺鼓龙鬣”的气魄,足见先生学养功力之深矣!
想必先生在创作该松之时能以情驱“笔”,挥洒天真,剪扎砍斫,淋漓痛快,尽去犹疑,实“变法以适意”。《芥子园画谱》中对松树一格有“具耸峭之气,凛凛难犯,若造松者胸存此意,手下自有奇致”之句,的确!
造象者气愈清则情重,技艺精则景纯.心愈静则意远。昔画史上有论“石涛得黄山之灵,梅清得黄山之影,渐江得黄山之质”说,今观先生借黄山松来呈现的一片天高云淡与云浮雾闭中生命的呼吸潜动及其追光蹈影之美,同时也向大家展现了一卷超越了作者具体感受到的松魂精神,这里可否言先生已得黄山之气?
壮哉!黄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