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望》随想一一王琼培的树石盆景
文丨柯孝仁 摄丨王琼培
一块有着许多裂隙的英德石，如同一只巨蜥，趴在一垛临水的土堆上，目光四射。
石头，这无人问津的石头，却没一意孤行。它不想停留于一己之漠然乃至盲目，竟自“盘剥”一个客观的位置：“从一个存在的高度或远处施以旁观，在一定程度上保持自己的幽微与冷峻。”力避可能的狭隘和僵化。
一株有过“理想”的榆树，根须很多很长。它的主人让它跟那块英德石邂逅，并续上“眷属”之佳话——主人精心操控：把榆树柔软绵长的根“顺理成章”镶嵌于石头的裂隙中，“以石托景”，“以石达意”。这种特殊构成的和谐，让一道人文景观历历在目一一“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蕴藏精神名下一份小小的资产。
石头坼裂的缝隙因接受根须的填充而滋养了水分缺失的日子，并在榆树根力的驱动下，感受到了大地在提升，同时，也将自己“阅读”成了生命的图腾。
于是，二者之间任何卑劣、短浅和自私都可能在这“走心”的组合中泯失。石头裂隙成了根的最初藏身之处，根的韧皮于藏身地方开展亲密无间之“工程”，让出窍的灵肉包裹陌生一一别岀一方意趣。葱翠华滋，情状练达，任气骏爽，生动了守候的季节。
树石一体，天衣无缝。这种势况不是说有就有，不知该要多少时日的沧桑才能贯通起来。其实，它们的过程不是那么重要，重要是它们的互利共赢：一心一意，一同眺望那个的未来（前方）一一看对岸芦苇丛中“无人舟自横”，看阳光在流水之上传递着愉悦的向往，看冷风不老的流沙卵石优哉游哉……然而，时间并没有提供如此的目光与想象，是它们为我们留下的紧紧相拥的身影居然以有限的能指达到更多的所指。我们愿意跟随它们的目光，享受“盈缩之期，不独在天”的明净与深沉。往往有时候，某种美的出现，也只能在目光深处才可被唤醒。或许，这亦是一种对记忆过程的顶礼信赖。
（已获柯孝仁、王琼培先生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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