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是花木市场上的常客,每年购桩,除了上述基本要求以外,还有如下理念,即所购之桩,要“稀奇古怪,成型较快,价格合理,人见人爱”。
所谓稀,即品种稀少。除了传统的、常用的树种如:榆树、黄荆、三角枫、柞木、水蜡、对节白蜡等等外,市场上还偶尔出现木瓜老桩、石榴老桩、木槿老桩、海棠老桩、茉莉老桩、银杏笋……尽可购用,不要因为几块钱甚至几角钱的价位差,同售桩者谈崩,与好坯桩失之交臂,酿成数年的遗憾!
前年春季二月,我相中了一棵无花果古桩,此桩不足一米高,却有大碗口粗,根似虎爪,干若蛟龙,浑身自然瘤疤,树皮呈古铜色,枝条分布有序,极富动感,其树龄至少有二十年以上,实属罕见。桩友们说:坯体虽好,但品种平庸,叶片硕大,不是入景之料。
但我对它情有独钟,尽管售价不菲,还是决然买下。经过两年常规养护,它枝繁叶茂,硕果累累。摘掉老叶,不到半月,嫩芽竞相吐翠,枝条疏影横斜,鲜果满树生辉,分外抢眼!
所谓奇,乃桩形奇特。有的桩坯,一看就令人眼亮,能勾起人的购买欲望。有的桩坯,还需要全方位、多角度地观察、取舍,才能展露“芳容”。数年前,我购回一株枸杞坯桩。其坯桩够粗度,也有曲度,只是上面布枝平常,下部根系繁冗、零乱,若顺势栽种,十分呆滞,经过反复察视,认真构思,仔细取舍,我将它掉头倒栽:变枝为根,变原根为枝。经过数年的精心呵护,终于育成了一盆较为满意的花果象形盆景《奉献》。盆景展会上,不少观众称奇道妙。
所谓古,即古雅、老道、苍劲、厚实。古桩给人以凝重、坚毅之感。有的古桩,铁干虬枝“肚脐”、“马眼”缀于桩上,有的古桩,皮老斑剥,如鳞似甲,“狼牙”、“舍利”历历在目。这些都是难得之材。病态十足、腐朽不堪的桩头,切不可购,此类桩坯,很难伺侯,即使闯过了养护关,其成型之日也是其死亡之时。
所谓怪,即怪异。大自然的神奇造化,形成了不少形态各异的怪坯,有的坯体象起伏的山峦,有的似剔透的寿石,有的如同奔泉的渴骥,有的仿佛探幽的啼猿……大自然巨大的搓合力,还能将不同种类的坯桩巧妙地、有机地搓合于一体,有的,一坯发两样叶;有的,一桩开两色花;有的,一树结两种果。浑然一体,很难分辨。我有一盆中型桩景,观赏面木质骨化,顶部是小叶三角枫,侧枝、飘枝是对节白腊。每年立秋前后摘掉老叶,半月后其桩景楚楚动人:上面“红云盖顶”,下面“绿带缠腰”。
盆景艺术,是时间的艺术,有人说:买桩后一年活,两年壮,三年四年变点样,五年六年有看相,十年之后,才能登大雅之堂。此话不无道理。特别是上了年纪的桩友们,购桩时若拿到无枝无干的“全塑坯”(售桩者为了运送方便,将枝部下光了的秃坯),要思量再三:买回此桩,在有生之年,能否将其培养成型?!
所谓“价格合理”,即优贵劣廉。但是,桩坯无定价,买卖双方,本来就是矛盾的双方,能公平合理地将矛盾统一就行了。现在有的人进入了这样的怪圈,认为树桩越大越值钱,越烂越金贵。所以,有的山民将几米高的古树拖进市场交易。更有甚者,将好端端的成材树木,脱皮制舍利,挖洞成天眼,开出天价。对这类售者,非但不同他交易,还要劝阻、开导他们。
一个新的桩坯到手,旁观者必然看法不一,要“人见人爱”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能得到内行的首肯,外行的赞许,此桩属优质桩,也就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