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
地籍簿在大多数情况下被当作描述性工具来使用,而在釜山案例中则别有用意。因而其绘图并非展示既有现实,而是基于在一块空白地上实现殖民的想法预设一个新城市,用以道路网格为基础绘制的新布局抹除或企图抹除既有的农田形态,并代之以新活动。因此,一张精心制作的地图背后隐藏着对一座城市的殖民统治,以及一个强加的、与以前的土地特征毫无关系的新秩序。
数十年后,在完全不同的情况下,特内里费岛和巴格斯的总体规划再次用绘图分析和记录其地域特征,同时预设其归宿。图纸不仅用于描述地域,更是把区域项目组成部分的分层信息作为阐释地域的工具,而这种阐释正是区域规划设计的主要基础。
这3个案例展示了绘图不仅可用于分析和描述的各种可能性,也是思考城市和地域未来的工具。通过分析这些图纸,我们在其制成后的若干年仍能解释当时的文化产出背景,甚至是对地域的政治态度,进而依据这些阐释来发现地域可选择的未来。
这些案例还展示了意识形态、制图工具和对真实空间影响之间的不同关系。在釜山案例中,新制图学在宣示主权和强加一个新秩序上扮演了关键角色,即在推广新地图的同时必然地抹除了原有的空间概念。在特内里费岛和巴格斯案例中,地图的叠加变成认知和澄清地域识别性的主要工具。这2个规划有意通过不同的因子分层来实现空间阐释的多样化,并通过评估复杂的元素和关系来丰富地域的发展方向。
随着制图技术的发展,我们以为地图就是对现实的同步再现,其表现越精准,其内容就越可靠,然而却忽略了其隐藏意识形态的本质。地图的本质是在不可能再现现实全貌的前提下,有选择性地呈现一系列元素的现实手稿。在以上案例中,无论是预设还是设计的阐释,绘图都是传递和提出意图的策略。
绘制空间已经包含了对对象的阐释。一张图不仅反映对象的形状,也包含看它的方式,以及有关如何详细表现、消隐哪些内容、如何成为传输价值的手段的抉择。在反映、区分价值、表现理解和传递意图的过程中,绘图工具需要具备积极主动的特性。于是,手稿变成了编撰,地图也变成了规划。
因此,根据意识形态和技术,可能会有数千种不同的制图。以不同的方式绘图是为了提供一种新的空间理解。同样,一个新的空间概念需要表现方法的创新。还原传统表现方式和重释当代表现方式,是扩展空间概念从而赋予世界多样性的重要努力。而新技术的使用更是开启了获得新概念的可能性。总之,只有通过价值判断、阐释性阅读和有意识的创作才能将绘图变成一种设计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