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模型的三层级分析
基于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和“社会域”网络模型,分别从宏观-聚落、中观-片区、微观-单点3个层级对比分析其网络特征,从而诊断村民行为活动需求与公共空间布局形态之间的匹配情况。
3.1宏观-“聚落”层级分析
采用小世界值(SmallWorldIndex,SWI)[20]来分析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的整体特征。小世界值的公式如下:
其中,Cactual和Lactual为实际网络的聚类系数和平均路径长度,Crandom和Lrandom为利用UCINET6.0构建的一个同数量点与线的随机网络模型的聚类系数和平均路径长度。
“空间域”网络模型的小世界值表征公共空间节点“空间域”的整体连通性,小世界性越明显(值越大),网络整体连通性越强,连通效率越高[20];“社会域”网络模型的小世界值表征村民是否具有明显的社群行为,同时反应村民对公共空间的认知和感知程度,小世界性越明显,村民社群行为越明显,其对乡村认知与感知程度越强,从侧面也能够反应公共空间节点“空间域”整体布局的均衡性越好[21](在双层网络模型中,“社会域”与“空间域”网络模型的点是耦合的)。
经计算得出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的小世界值分别为3.667和2.122,见表1。经过“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小世界值的对比分析,表明车村“空间域”网络中公共空间连通性较好,路网效率较高,而“社会域”网络中公共空间连通性稍弱,村民行为松散破碎,社会交往频率偏低,可以得出公共空间节点“空间域”整体布局不均衡。经过实际调研确认,原因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空间域”网络模型中部分“线”距离偏远,超出了人行走适宜的70-120米范围[22];二是“空间域”网络模型中部分“线”过窄,且存在不同程度的破损。这使得村民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其行为会偏向规避这些“线”,而选择其他可达性更高、视野更加开阔的“线”。故这些“线”上村民行为发生率往往偏低,导致“社会域”网络模型整体连通性偏差,未能在整体上构成一个公共空间“微循环”体系。距离偏远的“线”主要有:点4与点5连线(约130米),点26与点31连线(约210米);而过窄且存在破损的“线”主要有:点31与点23连线(其中的一段巷道最窄处只有1米)。
3.2中观-“片区”层级分析
采用派系(Cliques)[23]来分析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局部片区特征。派系是指网络模型中关系完备的子图,子图内部任意两点之间都相互连接,且网络模型中不存在任何与该子图中所有点都有连接的其他点。
“空间域”网络模型的派系表征区域内部的公共空间节点集合连接紧密,能够凸显网络结构中重要的局部区域;“社会域”网络模型的派系表征公共空间节点中村民行为所形成的团体特征,能够凸显村民行为活动的区域热点。
以3个或者以上的节点为标准进行车村公共空间网络模型进行派系划分,其“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派系的划分结果,见表2,图6和图7。可以得出,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网络模型拥有7组派系,只有一组5个节点的派系,均为3个,且派系在整个聚落层面分布均衡,仅东北区域没有派系;而“社会域”网络模型拥有5组派系,派系数量偏少,车村聚落的东南区域和东北区域缺乏村民行为派系,使得行为派系在整个聚落层面分布较为不均。
经过“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派系划分结果的对比分析,“社会域”中5组派系都与“空间域”所拥有的派系相耦合(即“社会域”存在派系,其对应的“空间域”也存在派系),而很多“空间域”存在派系,其对应的“社会域”未必形成派系,导致在“空间域”派系分布基本均衡的情况下,“社会域”派系分布较为不均衡。
通过对“空间域”派系1、3、4和5与“社会域”派系1、2、3、4和5相耦合的派系共性特征进行总结,“社会域”形成派系的公共空间节点在空间上距离较近(通常在120米以内),并且派系中公共空间节点一般具有“可坐、可赏、可活动”功能的开放空间,这些公共空间通常是村头巷尾、健身空间、商店等承载村民日常必要性活动且容易到达的场所,这些空间容易在“空间域”存在派系的情况下对应的“社会域”也形成派系。
基于以上分析,对“空间域”存在派系而“社会域”没有形成派系,进而导致“社会域”派系分布不均衡的原因进行分析:对于“空间域”派系2和7,由于点12和点30位于聚落边缘,与其“空间域”派系的其他节点距离较远,可达性不佳;而对于“空间域”派系6,由于点28(东车原村委会)是一个封闭式空间且现场较为破败。
基于以上分析,对“空间域”存在派系而“社会域”没有形成派系,进而导致“社会域”派系分布不均衡的原因进行分析:对于“空间域”派系2和7,由于点12和点30位于聚落边缘,与其“空间域”派系的其他节点距离较远,可达性不佳;而对于“空间域”派系6,由于点28(东车原村委会)是一个封闭式空间且现场较为破败。
3.3微观-“单点”层级分析
采用点度中心度(DegreeCentrality)和切点(Cutpoints)[13]来分析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公共空间单点特征。
①点度中心度其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C(ni)表示点ni的度数中心度,d(ni)表示在点规模为n的网络中点ni的度数,即表示网络中与点ni直接相连的点的数量。
“空间域”网络模型的点度中心度表征公共空间节点“空间域”可达性,其数值越大,与该点直接相连的其他点的数量越多,该点在网络中处的地位越中心,点的可达性越高;“社会域”网络模型的点度中心度表征公共空间节点村民行为的偏好,可识别社交行为活跃或社交需求较高的空间节点,其数值越大,村民对该点使用频率越高,映射出该点的村民社交需求越强烈。
经计算得出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的点度中心度,见表3。
经过“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点度中心度的对比分析,公共空间点度中心度数值高的节点大部分是耦合(即空间上可达性强,村民行为活跃度较高),而个别节点的点度中心度有所偏移,主要表现为在“空间域”可达性一般而在“社会域”村民行为活跃度显著提升节点,最明显的是两个商业空间:点18(小商店②)和点22(小商店③),且通过调研发现这两个商业空间主要经营村民的日常所需生活用品。可以得出,符合村民日常业态的商业空间具有很高的人气吸引力,其提供的商业活动作为一类异质性极强的公共活动,能为“社会域”村民行为活动网络提供有效的“中介”,促进村民日常交往和信息传递,在乡村社会中具有较好的整合作用。
②切点
“切点”是网络模型中的关键节点,是连接网络中各个集群的“桥梁”,其一旦瓦解,整个网络会破碎为多个独立部分。因此,“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切点数量的占比可衡量对应网络的稳定性,占比越小,网络稳定性越好。
经计算得出车村公共空间“空间域”网络模型无切点,表明“空间域”稳定性较好,这符合传统团块状乡村聚落公共空间的特征;而“社会域”网络模型中切点数量为2,占比6.4%,网络稳定性一般,具有一定的脆弱性。经过“空间域”与“社会域”网络模型切点占比的对比分析,“空间域”网络的稳定性是“社会域”网络稳定性的基础,但“空间域”局部网络的稳定并非一定会导致“社会域”对应局部网络的稳定。
车村“社会域”的2个切点分别为点7(绍水熙宁(宅院))、点20(运动节点③),如图5所示。两个切点均位于联结鲸鱼沟景区与车村主体村民居住区的关键纽带区域,是因为村民偏好抄近道的路径行为习惯,而空间上其他替代通道(如:通过点4进行过渡)路径较长造成。
车村“社会域”的2个切点分别为点7(绍水熙宁(宅院))、点20(运动节点③),如图5所示。两个切点均位于联结鲸鱼沟景区与车村主体村民居住区的关键纽带区域,是因为村民偏好抄近道的路径行为习惯,而空间上其他替代通道(如:通过点4进行过渡)路径较长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