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禾雀花 似一只深紫色的小云雀

   2021-07-21 周小芳8
核心提示:似在冥冥之中,却又实实在在,我听到了天籁般花落的声音。 扑通一声很轻的响,一朵禾雀花,似一只深紫色的小云雀,欢快地落在了
    似在冥冥之中,却又实实在在,我听到了天籁般花落的声音。    
    
    “扑通”一声很轻的响,一朵禾雀花,似一只深紫色的小云雀,欢快地落在了我席地而坐泛白牛仔长裤的腿上:“扑通”又是一声轻轻响,一朵禾雀花,似另一只深紫色的小云雀,欢快地落在了我的麦编帽沿上。    
    
    “快听呀,我听到了花落的声音了!    

从县城驱车约七十公里,一路向北,我们一行五人,在向导田海清的带领下,向着金沟村位于大别山脉的一个叫“大虎厂”的山林攀爬,去寻找养在深闺人初识的禾雀花。    
    
    没有林相整齐的树林,但是放眼望去,高大的乔灌、茂密的竹林在每个山头,尽兴的挥毫泼绿,让连绵的山脉层林尽染。甚至找不出一个树种为这片山林的优势树种,但是这又何妨禾雀花藤的漫山缠绕和攀爬?    
    
    枫香、马尾松、桐子树、野樱桃等高大乔木,以及零星分布的棕搁树,无一例外都成为禾雀花藤肆意舒展、放飞奇特身姿的天然舞台。而在藤蔓的下方,散生着许多许多的野茶叶树,藤蔓越过茶叶树,似是保护神般,给茶叶树留下足够的生存空间。桐子树白里泛红的花朵儿以及逾冬凋零脱落的金黄竹叶,洒在林间小径厚厚的腐殖层上,踩上去竟有丝般的顺滑与松软。愈行愈深、愈行愈陡处,盛大的舞会、绝对的主角禾雀花隆重的集体登场了。   
    
    看,密密匝匝、深紫色的花儿,盛装、妖烧,一朵一朵、紧紧地、密密地直缀在藤蔓上,似千万只云雀聚集在一起,一群、一群又一群,她们用同一个姿势踩着同一个节拍,昂然起舞,细瞧她,倾耳听,甚至能听到集体起舞时欢快的雀叫声。      
    
    而藤蔓一律呈向左盘旋之势,或从一棵树凌空飞舞至另一棵树缠绕,或在空中潇洒地打着圈圈任沧桑岁月在沉淀中显现,或干脆甸甸于地向着远方然后拼尽全力攀上高枝。藤蔓浸透了岁月沧桑浸透了风霜雨雪,一律褐色而富有质地,表皮因为盘旋生长而棱角分明,线条粗壮有力,似健壮高大的男舞者,无怨无悔地托起禾雀花在欢快的起舞。      

一朵禾雀花 似一只深紫色的小云雀
    
    金沟绵延8公里的一沟两岸山边,居住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田姓村民,据当地田氏族谱记载,迄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传说金沟边靠近老虎厂山林的一个小烷子里,一个叫田禾的后生与一个叫云雀的姑娘相亲相爱。后生田禾长得高大结实,生长在山区很会攀岩爬树:云雀喜爱粉色、紫色的衣裳,经常用山间的野花野草,把白粗布染成粉色和深紫色,然后缝成合身的衣裳,把山中平凡的日子过得色彩丰富。
    
    他们经常结伴到老虎厂山上砍柴、摘野茶、采中药,卖钱换取日常生活所需。谁料想,这老虎厂山上有老虎出没,那一年春上三、四月间,他们在林中采野茶时,云雀被老虎所害,田禾在与老虎的博斗中,随手拔了林中的一根粗藤,机灵的套在老虎的脖子上,死死地往左旋扭,最后田禾与老虎同归于尽。      
    
    一场春雨过后,这根藤竟顺着势,见树攀树,见岩贴岩,独独避开野茶叶树,一律向左旋着生长。粗壮的藤蔓上,一簇簇深紫色似云雀的花儿,从藤蔓的体内直接迸出、紧密相连。      
    
    从此,田禾与云雀生死相依的动人爱情结晶,遍布老虎厂的山山野野,凡是他们去过的地方,就有这禾雀花藤,而每逢春上,4月中下旬,禾雀花就遍山遍野地绽放,花朵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清香味道,老虎一闻到这个气味,就会象喝醉酒了一样,酣睡不醒,直至采茶季节过。而金沟的田姓族民,闻到了这花香,知道田禾与云雀回来了,知道采野茶的季节到了,他们都小酌几杯清绿的野茶,就着花香,醉在金沟里。      
    
    禾雀花落的声音,我听到了。是云雀姑娘的轻声叹息吗?那么轻,但是那么清晰可闻,花落处,一抹紫色印痕,会是经年后的云雀姑娘来过,向我诉说她的爱情故事吗?    

向导田海青的老母亲端出一杯清亮的野茶,我捧在手心,透过水雾袅绕,我又听到了“扑通”一声轻轻的花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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