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花木的结缘可以追溯到读小学的时候,那时邻居家的哥哥给了我一些含羞草种子,在没有任何人指导的情况下,我竟然将它们成功播种并且开花结果。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心里就种下了一棵园艺的种子。
上大学之后,我学会了网购,互联网上有了很多与多肉相关的美图和养护教程,非常吸引人,于是多肉成了我迈入园艺大门的第一站。刚开始接触多肉的时候,我像陷入了热恋一样痴狂,每个月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只为买自己心仪的多肉品种。2013年我在读大三,那时景天科多肉刚开始流行,我们学校在上海阂行郊区,往南再到更偏远的奉贤区有一个多肉基地,没记错的话叫做“小全园艺”。
从学校出发,转三趟公交车,再步行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到,有时候回来得晚了,错过了末班车,要走路一两个小时去更远的地方坐车。即使这么麻烦,却是每个周末都会去,大多数时间也不过是看看罢了,因为太贵买不起。遇到实在是喜欢的品种,就会买五元一片的叶子回来叶插。
有一年暑假买了一大箱便宜的景天多肉从上海持火车站票回湖南,一路上也舍不得花钱坐出租车,当拖着大箱子从宿舍步行到地铁站,每走50m就得原地休息一下时,我还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买这么多多肉了。
读书期间的学生宿舍只有一个阳台,随着多肉规模的扩大,我开始物色学校农生学院的大棚,并且与学校志同道合的花友们建立了多肉植物协会,最终我们拿到了学校一间温室的使用权。读研的时候勤工助学,导师也会给一些津贴,于是我开始攒钱买喜欢的十二卷,终于买到一枚梦寐以求的‘霓虹灯’小苗,激动得一日看三回,至于那些高端的名品万象,对于穷学生的我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
转眼到了毕业,我把所有的多肉打包邮寄回家,开始了露台养花阶段。多肉搬到露台之后,我的喜好也开始更多元化了,开始尝试球根、月季、铁线莲等等以前在学校没有条件种植的花草。在我的带动下,姐姐也逐渐喜欢上了种花,于是我们一人负责打理多肉,一人负责养护草花。
回家参加工作后,我结交了很多同样喜爱种花的花友,我们经常参观彼此的花园,交换花草种苗,养花的乐趣也从独乐乐成了众乐乐。
2020年我迷上了种植番茄,露天种番茄应该不是难事。得益于发达的网络资源,在实际操作之前,先拜读了踏花行论坛的种菜精华帖,围观了B站Up主的种植记录,看了央视的番茄纪录片,还买了本<番茄高效栽培与病虫害防治彩色图谱》,然后自信满满地准备开干了。
其实这里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并没有足够的场地,确切地说,我没有地。但是草已经种下了,不拔不行。管他的,先播种再说。
第一批入手的是适合盆栽的小型品种,有‘不倒翁’‘倒立汤姆’‘花园珍珠’等。正月里难得的好天气,掏出给多肉用的加热垫,配上透明的收纳箱,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小暖棚,用于加温育苗。第二批播种了一些传家宝和大型番茄,有‘黑色俄罗斯’、潮汕‘马蹄番茄’、白色的‘老怀特’、黑色的‘黑松茸’等。疫情期间,每天看看番茄苗子,也不失为放松紧张情绪的好办法。
露台养花的三年,随着多肉播种繁殖规模越来越大,地盘终是不够用了。且近两年有几次因为特殊情况居家办公,这个时候就会很羡慕住在乡下的朋友,不仅能够吃上自己种的新鲜蔬菜,清晨或傍晚都外出散散步。我想,要是我的家人和养的多肉也都在乡下,那居家的日子一定少不了事情可以做。
2021年我翻建了老家的房子,设计之初就考虑到要有一个足够大的阳光房来安置近十年来播种和收集的多肉。阳光房主材选择了铝合金,顶部为1cm厚的单层钢化玻璃(考虑到双层玻璃紫外线和光照损失太大)
捷克作者卡雷尔·恰佩克在《园丁的一年》中写过,一个园丁最喜欢炫耀的莫过于“我的樱花树开花了”。或许旁人看来,这棵樱花树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对园丁来说,这棵树是独一无二的,因为他需要为它浇水施肥、除虫剪枝,担心会不会光照不够,又担心突然晒伤,还要时时提防可怕的台风某天晚上把它给吹断了。
随着房子的落成,我的花园梦也终于可以提上日程,虽然目前花坛里看起来还不够缤纷,但终于是有地方让我折腾了,想想就很期待。从阳台到露台,再到现在的自建房,我始终坚定地走在逐梦的路上。以梦为马,不负韶华。